第十九章:过场(1/ 2)
深夜,黑压压的天空既无月光亦无星光,城市中的灯红酒绿映出天空中的滚滚黑云,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我食指与中指并拢弯曲,指骨在门上敲击了三下,没人应声,隔了一小会我又敲了三下,节奏没有太快,没有连续,很文明很礼貌,虽然我敲得有点重。
许久之後,猫眼的小孔亮了,那是有人打开了里面的灯。随即猫眼又黑掉,那是里面有人在向外张望。看得出对方犹豫了很久,直到楼道的声控灯自然熄灭,门锁才“哢嚓”一声,房门被小心翼翼的打开。
门被开了一条并不大的门缝,里面探出了个脑袋,是方慧敏。
大半夜的来敲丈母娘家的门,我倒是很直接,开门见山的问:“我老婆呢?”
“不在我这。”
我想拿出讥讽的表情嗤笑,或者表现出一股暴躁的愤怒,但僵硬的脸部肌肉终究只是让我作出一副什麽表情都没有的……表情。
“她在哪?”
“在亲戚那呢。”
“打电话叫她回来。”我不由分说推开房门,丝毫不管这样做会让门撞到门後的丈母娘,大步流星往里走,道:“我就在这里等她。”
方慧敏没想到我一言不合就往里闯,慌乱的向後躲闪避免被门撞到,轻而易举的让我闯进了家。
她懊恼道:“你自己打给她不就行了?”
我拿出手机拨通依依的号码,按下扩音,手机里响起一个冷漠的女声:“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後再拨。Thenumberyoudailtisoutofservice……”
方慧敏气急败坏道:“我也打不通!”
我瞟了她一眼,道:“你不是说在什麽亲戚那麽?打给那个所谓的亲戚。”
方才我一直没正眼瞧方慧敏一眼,这时候才知道为什麽刚才开门的时候方慧敏只探出个头。此时这位丈母娘可真够瞧的,一身完全透明的丝衣,恬不知耻的三点全露!也许几天前看到这样的光景,说不得我要抱上去动手动脚一番,然而此刻完全没那个心情。
方慧敏没有法子,回到自己的房间里,听那动静似乎她联系上了依依,过了一会两人发生争吵,方慧敏吼了声“我才懒得管你们的事”後好像就挂掉了电话。
老半天後方慧敏从房间出来,没好气的说:“丫丫现在不敢见你,你先回吧,我保证明天把人给你送过去。”
我上下打量了她两眼——也不知道换身衣服!若非与她有过鱼水之欢,我都不知道该把眼睛往哪看。
这时候我看到她的房间里有一个人躲在门帘後面暗中观察,我凝目往去,看清楚後有些失望。那不是依依,是个看上去年龄还没彤彤大的少年。他对上我的目光吓得赶紧缩回房间,虽然没看太清楚,但我还是注意到了少年半裸着的那瘦骨嶙峋的身体,再瞅瞅丈母娘这身打扮。我心中一动:虽说方慧敏一直独自把依依养大,但若说她单身了几十年我是不信的,她那种仿佛一掐就能出水的女人一看就知道经常享受性爱的滋润。如今看来这丈母娘喜欢吃童子鸡啊,这就是她如此年轻态的秘诀吗?
“怎麽?赶我走?打搅你的好事了?”
方慧敏倒是没有遮遮掩掩,两手叉腰,道:“知道还不快滚,难道想参一脚?”
“我没那闲心跟你胡闹。”
算上休息那天早上依依出门,到如今已经两天没见着她了。事发当天,在酒店我就质问方慧敏,她倒是乾脆抢过手机穿上衣服直接逃走了,那时候我心很乱没有拦住她,许久万般纠结於痛苦的打电话给依依,却占线,想来是方慧敏给依依通风报信,自那之後我打了无数个电话始终没能联系上依依。
如今我亲自找上门,老婆也不在丈母娘这,可以说已经是最坏的情况。
我没理会方慧敏的插科打诨,说道:“把她叫回来,我就在这等。”
方慧敏跺跺脚,扔下一句“你爱等就等吧我才懒得理你”後,头也不回的回屋了。
那个房间,刚才看到的男孩就在里面。
客厅里只剩下我一人形单影只,屋外的虫鸣让人烦躁,我把手伸进口袋摸了摸香烟,但没找到能装烟灰的物什,皱皱眉,只能作罢。
不久後房间里传出某种动静,任谁都能听出那是男女亲热的声音。
我被气笑了,咬牙切齿到太阳穴的咀嚼肌抽痛。这对母女当真可恶……方依依现在什麽情况我尚未知晓,但方慧敏此时还真有那个闲心寻欢作乐,看来并没有把依依这档子事放在心上,也没把我放在眼里。
方慧敏的卧室并没有门,只有一道透风的门帘,房间内的声音清晰的传到外面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卧室里的动静越来越大,我隐约听到那个男孩说方慧敏答应今天可以不带套,没想到方慧敏也没有过多坚持,轻而易举的妥协了。
从两人的污言淫语来看,似乎两人关系并不一般,非是那种萍水相逢的炮友关系,而是长期有着很紧密的联系,莫非是方慧敏养着这个男孩?
那男孩叫方慧敏叫得可亲了,一口一个妈!
想起当初因为丈母娘的身份我也称方慧敏为妈,我全身腻歪到起鸡皮疙瘩!
卧室里响起了“啪啪啪”的声音,两人已经进入正题。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恶心我,方慧敏叫得很欢,跟我做的时候都没见她叫得这麽骚,也不怕街坊邻居听到她的叫床。
我没有听墙角的癖好,至少此时此刻没有。方慧敏淫荡的叫床让我烦躁,我已无法立身於此,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去。
苍白的圆月从厚重的云层中露出半边身子,明月的轮廓让我想起离中秋也没几天了。本应是个团员的好日子,啧。
回到家中,明明也没干什麽,却感觉非常疲惫。我没有开灯,整个家在黑暗中显得很空洞。单调极简的装修布置,让整个家空旷到让人觉得可怕。
在沙发上以一个舒服的姿势躺下,长长的伸了个懒腰,全身关节劈里啪啦的一通响。懒懒散散的躺下,已不愿再动弹,摸出一根烟美滋滋的点燃。
老实说,我很冷静,虽然任谁碰到这种事,心烦是肯定的,但从一开始我就很冷静。愤怒这种情绪,只是在看到那个视频的时候持续了很短一段时间,但随後内心就如同冰封了一样被冷漠包围,诸如冲动、愤怒等会促使肾上腺素分泌增加的情绪直接就没了位置。
多大点事?没必要。说穿了这只不过是生活中碰到的一个问题,既然有问题那把问题解决就是了,我无意搞那种天塌下来了的做派,没卵用。只不过方依依躲着我,这多少让人心烦。
这几天我想了很多,倒也没怎麽想未来如何,主要是记起过去的种种。
比如那天她大半夜的突然叫我去买花生,买回来了她又不吃。当时我就觉得有些许异样,如今看来当时她并非真的想吃花生,而是要把我支开。当我回来後她那梨花带雨的模样,在我离开的这几个小时里究竟发生了什麽,如今大概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。
除此之外当初还有许许多多的疑惑与违和感,如今只要以方依依出轨这个大前提去猜想,几乎所有的事情都能解释得通。
还有方慧敏,啧。彤彤的事跟爸妈说开後,我妈说我们这一家子都在欺瞒方依依,如今看来这方姓母女何尝不是联手在欺骗我?这算报应吗?
浓郁的烟雾在空中凝结不愿意散开,我捏了捏眉心,脑子有点发胀。戒烟很长一段时间了,如今一朝复吸,抽得多了些,有些上头。
罢了,时间已经不早,该洗洗睡了。这两日负能量爆棚,必须得舒舒服服洗个温水澡,再喝点热牛奶,做足20分钟的放松舒展运动,美美的睡上一觉,睡足8个小时,绝不把疲劳、烦恼、压力等负面的东西留到第二天。
浴室里,烟煴弥漫。
热水喷在我的脸上,我舒服的吁了一口气。脸有点油,拿起一瓶洗面奶挤在手上,看着掌心那灰黑色的洁面乳,又擡头看了看搁在架子上那一堆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,我陷入了沉思。
曾经依依说过我脸上的毛孔粗大,後来就多了很多这些东西,全都是依依买的,许多我用的男士护肤品我至今都不知道叫什麽名字。
我真是,被这个女人改变了很多啊。
看着镜子里那一头需要天天打理的碎发,我什麽时候开始变得这麽花里胡哨的?我冷哼一声,拿起推剪就铲了上去。
当我对着镜子仔仔细细的用换了新刀片的剃刀把头刮得鋥亮的时候,外面传来房门开关的声音,我皱皱眉,没有理会。
把头刮得油光鋥亮,再仔仔细细的冲了个澡,感觉好像从来没这麽清爽过。如果有像庄茹家的那个浴池就好了,或者乾脆上庄茹家去,享受一番美人香浴,绝对能做到全身心放松。只可惜庄茹出差至今未归。
从浴室里溜溜达达的出来,看到客厅里怡然自得坐在沙发上的那个女人,不是别人正是方慧敏。我还没开口,她倒是一惊一乍的:“哈哈,怎麽搞了个这麽亮的光头?要当和尚吗?哈哈,笑死我了。”
我懒得理她,自顾自的走进厨房。
几分钟後,我端着煮好的牛奶回到客厅,大马金刀的在沙发上坐下,对翘着二郎腿的方慧敏问道:“你来干什麽?来拿东西?”
她挪了挪位置,到我身旁坐下,肩膀轻轻撞了我一下,娇声道:“那麽绝情干嘛,来看看你不可以啊?唔……你不是才洗完澡嘛?怎麽这麽大烟味?你不是不抽烟的吗?”
我无所谓的拿起放在桌上的香烟点燃,吐了个烟圈,飘散开的烟雾让方慧敏捏着鼻子扇了扇,屁股挪了挪稍微拉开跟我的距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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