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(1/ 2)
“倒是痴情,可惜蠢笨。”易青玦觉得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,将锁魂链收回。“齐莺莺,杀了人便要认。”
齐莺莺将轻轻将手从杜荣的紧握中抽出,自己撑着地晃晃悠悠的站起来,将双手张开,掌心沾满了污泥和鲜血,手指微微的颤着,指甲缝中塞着血垢草渣。眉头蹙着,眉尾向下耷拉两分,眼周染上了微红。
“人,是我杀了。仇,我也报了。但我绝不后悔。”
街边蹲着一身着破旧白衣的青年只是在街边简单的支了块板,地上放着石头压着几张宣纸,蹲坐在地上怀中揣了一根毛笔。壑山的店铺都是隐藏在极世界中的,街边只有招牌,无论是寻常人还是鬼走近招牌就会自动传送进去。他的摊子在一堆招牌中显得格格不入,来来往往的人群也就不免多打量几分。
“可以帮我写封信吗?”一束阴影替他遮住了仲夏的强光,露出的脖颈绽开几分酥酥(空)麻麻的清凉。
是个面容姣好的女子,眉眼温柔,又存了几分忧愁。额前几缕碎发轻轻飘动,未有一处施粉黛,脸颊却有几分霞红,唇色稍淡,粉粉嫩嫩。身上只是泛白的粗布麻衣,还有几处小补丁。手指因为长期的劳作骨节有些粗大,指尖处通红,中指左上侧烫了个豆大的燎泡。
“姑、姑娘芳名?”
"齐莺莺。"
他认真的将齐莺莺三字署在信的最后,局促的接过几文钱,齐莺莺将书信放在袖中便离去了。
“莺莺,我攒够钱了。明天我就跟王婆说正式向你提亲!”
“杜郎,你走吧。我娘不会答应你的。她已经收了孟家的钱,将我卖给孟泰旺做妾。杜郎,我害怕,可是我没办法。”
他被逼进小巷墙角,几番拳脚相加就倒了地。只好蜷着身子双手抱着头挨打,一根粗棒正正打在腿窝,麻筋抽搐,一阵酸疼直直冲着心窝,生理泪水夺眶而出。
“我呸,不过会点破字就像跟我们少爷抢小老婆,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,臭孬种。”
来往宾客喧哗吵闹不断,都是些近墨者黑的登徒子阔少爷,嘴上恭祝着孟兄抱得美人归,眼瞅的却是哪个丫鬟入得了眼。觥筹交错,酒过三巡。
孟泰旺将女子扔在暖糯的被上,急不可耐的扒拉着身上的衣裳,一股酒腥气冲着齐莺莺的鼻口猛冲,女子几近干呕的咳嗽两声,随后便像个死人一般,只坠下两行清泪再无话。但凡半点声音都不出,孟泰旺抬手就是一把掌,又捏着女子的脖颈逼她出声。
锣鼓喧天,凤冠霞披。他觉得胸前含着重石,嗓子一阵腥甜粘腻,几声咳嗽便喷出一口鲜血。
“莺莺...我没能为、为你亲自、穿上嫁衣。”
他日思夜想的莺莺就站在眼前,他伸手想摸摸她额头上被酒杯砸伤的小疤痕,却扑了个空。他死了,再也不能触摸他的莺莺了。
“杜郎,杜郎,你等我。等我做完这件事,我一定随你而去。”
“莺莺,我不同意!”
“莺莺,若你执意如此,让我来帮你好吗?”
孟泰旺饶有兴致的在眼上蒙上一层薄纱,抽抽鼻子嗅着空气中弥漫着的一股淡香,许是贪了几杯酒的缘故,他感觉腿脚有些虚浮发软,可那朦朦胧胧中美娇娘的身影让他顾不了这么多,啐了口痰便向那身影扑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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