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:家(1/ 2)
第二天是周六,张玉婷起得很早,醒来后,发现自己在沙发上睡了一夜,浑身酸痛。起身走到卧室,发现老公躺在床上,还在沉睡。
初平昨晚回来竟然没有理她,任由她睡在沙发上。玉婷心中顿时满是委屈和失望。哀怨一阵,玉婷习惯性走进厨房准备早餐,泪水又止不住流了下来。
做好早餐,玉婷将饭菜摆上桌,自己却一口也吃不下。给老公留了个纸条,告诉他自己的手机丢了,今天要和闺蜜逛街,顺道买手机。
对于昨晚的事情,玉婷丝毫没有提起,她了解自己的老公,如果将昨晚的事情告诉老公,他一定会责怪自己找麻烦。玉婷不知道三金集团势力有多大,但以她对初平的了解,他断不会为了一个普通人去招惹,哪怕人家救了他妻子,哪怕曲毅想要强奸他的妻子。虽然这些也只是她的推测,但她害怕这些推测会应验,那样会让自己更加心寒。
收拾妥当,玉婷就出了门,她还有些担心那个叫槐子的男人,不知道人家伤情如何,昨晚她也是害怕极了,也不知道那人胳膊上的伤严不严重,也没有好好感谢他。另外,听昨晚那个老伯的话,似乎这个三金集团还很不好惹,他因为自己惹了大麻烦。
杨家台的中心大街就是小菜市场,买了些水果,玉婷就想着打听一下槐子住在哪里,说来也巧,这时候恰好路过昨晚那个小饭店的门口,昨晚那个大叔就站在门口与村人聊天,玉婷忙上去询问。
按照杨炳海的指示,杨槐家并不难找,就在杨家台的最东北角,一栋独门独院的两层小楼,相比周围的破旧砖瓦房,很显眼。从外面还能看到院子里搭的架子上,挂满葡萄的葡萄树。大铁门上有个门铃,玉婷犹豫了一下,还是按下门铃。
杨槐此时还在睡大觉,梦里是昨晚那个美丽清纯的女子。这些年在外面,他难得能睡个好觉,虽然昨晚受了伤,但是这点伤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,丝毫不影响他酣睡,更何况还有美人入梦。正要成好事的时候,一阵门铃将他从美梦中吵醒,流着哈喇子的杨槐坐起来,懊恼至极。
这些天来他家找他的也就他的好兄弟王大伟,而这小子是有钥匙的,今儿一大早就来按门铃打扰自己的春梦,气恼的杨槐套了件大裤衩,就出了门,心想,打开了门第一件事就要狠狠踢这小子几脚。
打开门杨槐见到门口亭亭玉立的美人,还以为自己梦没醒,使劲揉了揉眼睛,杨槐才发现不是在做梦,脑子转了几圈才想起,这个美人就是自己昨晚救下的,就是刚刚梦里的人。
而玉婷也是一愣,她断没想到开门的杨槐是这幅光景,全身就穿着一个宽松的大裤衩,身上的肌肤是古铜色,棱角分明,肌肉虽不像那些健身运动员那般丰健,但是透着雄性的气息,还有那一道道伤痕,更是充满了野性与暴力。更夸张的是下身,大裤衩子上鼓起一个大帐篷。可不是得鼓着,刚刚还在春梦里来着。也不知道如果美人知道刚刚香艳梦中的人儿是她自己,她会怎么想。
愣了许久,玉婷啊一声叫了出来,随即发觉自己失态,捂住眼睛转过身去。
杨槐也被玉婷这半声喊叫惊醒,忙冲回屋子,穿衣服。
听见身后杨槐离开的声音,羞臊不已的玉婷这才转过身,就见到狼狈不堪的杨槐走得太急,一个不小心被门后的箱子绊了一下,差点绊倒,受伤的胳膊还磕在墙上。玉婷看着他的滑稽样又忍不住噗呲一笑,然后又忍不住担心他的胳膊会不会再受伤。
过了一会儿,伴随着屋里几声茶碗摔碎的声音,杨槐套了身衣服,又跑了出来。这回他上身穿了件个黑色的T恤,下身也换了条运动裤,只不过那里还是凸起着。玉婷有些诧异,杨槐胯下凸起那么大一块,这是到底有多大啊?玉婷记得丈夫的胯下可从来没有这么夸张过。想法只是在玉婷的脑海里瞬间闪过,随即被她快速扼杀掉。
“你,你怎么来了,赶紧进来吧。”杨槐红着脸不好意思道。
早春的清晨,还透着寒意,这家伙就穿这么点。张玉婷红着脸嗔怪了一句:“这么冷的天,你也不怕感冒了。”说着便跟杨槐走进去,那处凸起又止不住地萦绕在她脑海中,让她的呼吸有些急促。
“呵呵呵,刚起来,我以为是哥们来了,就没有换衣服,实在是抱歉。”杨槐憨憨的回了句。
进了门,是个大院子。玉婷老家也是农村的,她爷爷就还健在,她偶尔会去看爷爷,也从没见过农村谁家有个这么大的院子。院子里井井有条,种满了各种花,虽然都不是名贵品种,但是布置的井井有条,只不过看样子很长时间没人打理了,枝芽有些散乱,马上就要到开花的季节了,有些都长出了骨朵。
这让张玉婷感到亲切,她爷爷家也是这幅摸样。她已经好久没有回去看爷爷了,初平是城里人,不喜欢农村,他只跟着玉婷去过几次。每次去初平都很不开心,总是嫌这嫌那,开始的时候,还勉强忍受,只是回来抱怨几句。后来就越发不耐烦了,去了总是挑这挑那,抱怨个不停,弄得玉婷的爷爷也很不好意思,给他准备很多吃的讨好他,初平竟然也不领情,嫌弃老人脏,给他的吃的东西,都被他扔到一边。后来玉婷就不再带初平回去了,只是一个人跟着父母回去过几次,每次爷爷都会问起孙女婿,弄得玉婷总是不知如何应对。
“这些都是我妈种的,妈妈喜欢种些花花草草的,月季、牡丹、木槿花、兰花、樱花,我就认识这几个,呵呵呵,都不金贵。妈妈不喜欢金贵的花儿,都是种些廉价但生命力强的,对了那边还有棵野桃树,她跑到山里挖过来的,别人家种桃子都是为了吃,妈妈却只是觉得桃花好看。”杨槐见玉婷对院子的花有些感兴趣,说道。
“恩,很好看,等过些天花儿开了,一定很美。”玉婷在院子里驻足,听着杨槐介绍,只不过杨槐的话语总让玉婷感觉其中有点淡淡的悲伤。
“恩,是啊,每年花开的季节,小院子里就特别特别美,哎,说起来,我也好几年没有见过这些花儿开了。”杨槐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落寞。
玉婷转头看着他,发现这个男人盯着那院中的花发呆,眼神中满是哀伤。
“呵呵呵,等它们开花了,你可以过来赏花啊,很美的,我还惦记着把花瓣采下来,晒干做个枕头呢。”杨槐发觉与玉婷在看他,笑道。
玉婷脸颊又红了,听说杨槐要采花瓣做枕头之后,顿时又觉得这家伙煞风景,便说道:“采它们干嘛,等花谢了,你把花瓣收集起来就是了。”
“也对啊,呵呵呵,对了,还有,这棵桃树啊,别看它是野桃树,但是结的桃子可好吃了。现在市场上的桃子别看个大又干净,没味道,这个野桃子个子小,但是酸甜可口,特别好吃,等桃子熟了,我摘些给你。”
“不,不用了。”玉婷听到此处,脸更红了,摇头拒绝,她觉得和杨槐也就今天见一面的缘分了,以后他们俩应该没有交集了。
在院中呆了一会儿,杨槐引玉婷进屋。屋里有些凌乱,似乎很长时间没人收拾了。地上还有些打碎的茶杯,应该是刚刚杨槐慌里慌张碰掉的。安排玉婷在沙发坐下,杨槐就去烧水,然后拿笤帚打扫地上的碎茶杯。
玉婷坐在沙发上打量着这间屋子。家具都很陈旧,但款式和摆设很讲究,不奢华但很精致,一看就让人觉得这屋子的主人很懂生活。玉婷并不懂什么品位,但是屋子里的陈设让她觉得舒服、自然。墙上的一些编织摆设,很漂亮,玉婷很喜欢,她记得刚结婚的时候,她也喜欢买一些这样的摆设挂在家里,结果初平要么说幼稚,要么说土气,玉婷就很少再买了。
玉婷和初平的房子是初平结婚前就买好的,婚前去初平家里,听婆婆跟初平小声说过,说房子是婚前财产,一定不能在房产证上写她的名字。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,但是玉婷也不在意。但装修新房的时候,婆婆却跟玉婷说,要玉婷家出所有的装修费,玉婷没有心机,也就答应了。玉婷父母也通情达理,拿出了十万元装修费。但是装修上的事情,初平说玉婷不懂,什么事情都和他妈妈说,而不跟玉婷商量。结果是他们母子专挑贵的买,事后初平还和玉婷吹嘘,自己买的瓷砖、地板、家具多么多么上档次,是巴罗兹进口的,国际名牌。是他托了什么人,少花了多少钱。结果十万元还不够,玉婷又厚着脸皮跟父母要了十万。装好的新房,玉婷也没看出有什么好,反而觉得有些冰冷的感觉,一点没有家的温馨。
今天来到杨槐家,让她心生羡慕,羡慕这个家的女主人。心中那个向往的家的样子在她心里原本仿佛被雾气笼罩,朦朦胧胧看不清楚,而从进到这个小院子,仿佛被一把雨刷一下子刮开,将她心底那个对于家的模糊的想象一下子清晰地展示出来。
“那个,我来看看你,你的伤好些了吗?”玉婷见到杨槐收拾妥当,端来一壶茶水,看着他右臂上的绷带问道,那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进门前碰的,似乎有渗出血来。
“呵呵呵,没事,我皮糙肉厚,这些小伤不算什么。”杨槐傻呵呵地说道。
“你,你的家人?”玉婷注意到了屋里的黑纱,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“呵呵,我妈妈几个月前过世了。”杨槐笑呵呵道,但眼睛里却掩饰不住哀伤。
玉婷一愣,心中没来由也跟着一阵伤心,“那个,对不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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